邺邺蜜茶

【文明】鲸落

be结局

 *两个人都没出道

 *内含mmhan

 *这是我理想中的他们,是两个深情且温柔的人。没有坚硬的铠甲,也扛不过世间流言蜚语;唯一坚定的是在有对方的十字路口上 义无反顾的选择他。这是彼此留给对方最后的温柔









可以接受的话请⬇️








-鲸鱼死去后沉入海底的现象称为鲸落-

-这是它留给大海最后的温柔-





-2:00AM

姚明明惊醒了,发梢浸着汗水贴在额头上,体恤和肌肤黏贴在一起,空气中的燥热在喧嚣。

“潮” 姚明明心里只有一个字。

这是第五天做同一个梦了。

只要他闭上眼 总有一个纤瘦的少年站在他的床前,用明亮的眼睛盯着他。一眼望到底,像充斥着夜空,银河,星河万顷;连眨眼都像有数万颗璀璨星辰挤落。

他像是天生带着忧郁,并不舒缓的眉头倒是谱了一首悲情诗歌。


这个画面他熟悉的很,这个人也是。所有痛苦的回忆混在重庆湿热的天气里让他濒临窒息。


他和文邺辰分手了,他提出的。

一切来得突然又合情合理。


姚明明付出了六年的时光给了练习,还有一年交给了他。上一个节目决赛里又一次卡十,紧绷已久的精神终于滑向崩溃的边缘,颓废绝望的情绪紧紧攫着他,不能自拔,令他窒息。

22岁的年纪已经是爱豆的倒计时。两次擦肩出道位,旁人的流言碎语,家人的如鲠在喉 加上自我否定终于将他击溃。姚明明演技不好,在后台装的淡然,无所谓,其实早被文邺辰看在眼里。

比赛结束了,该出道的出道,没出道的回公司继续苦无天日的练习,有点人气的公司安排接接通告拍个戏,消耗着热度,日子也得照常的过。

奈何天加一是个狗公司,要啥啥没有,俩人又开始了没日没夜泡练习室。


文邺辰早就觉出了姚明明的不正常,可能是属于少年独有的敏锐,还是在一起近一年的无语默契。他不擅长安慰 只能用尽所有的温柔 避开所有会刺激到他的词语去慢慢抚平。18岁的少年还认为总会有一天所有都会过去,两个人会彼此依靠走下余生的路,可现实给了他一个下马威。


“邺辰,我们分手吧”


姚明明靠着镜子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,低头把玩着矿泉水瓶

“嗯?你说什么我没听见”    文邺辰按下音乐暂停键,眨巴着眼睛望着他。

“我说 我们分手吧”

姚明明抬起头 细长的眼睛没有波动一丝涟漪,冷酷平淡,归于孤独的沉静。

他不顾文邺辰冲上来质问他为什么 甩开他的手,用所有理智压着内心的空虚眩晕闷声道



“腻了。”



这两个字的威力没想到这么强大。 他感受到抓着他衣袖的手垂了下去,姚明明来不及再看他一眼,匆忙逃离他一手摧毁的安全港。


姚明明一步一个台阶的向上走,每一步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,步伐踩的特别重,幻想把这几年苦楚不甘全部碾碎。

他不是不爱文邺辰,甚至早早地就把他安排在生命里。一怀一抱都吝啬的揉进骨头;气味流进血液;连他吮吸嘴唇 齿间的相碰,做爱时都带着温柔。正因为这样,姚明明觉得“败絮其中”的自己更加拥有不上他了。


他才18岁,是正值青春年少的黄金时期,是无数期望的开始,把璀璨夺目的未来几十年交付给自己,太亏了。


沾满灰尘的地上印出一片圆印,姚明明才知道自己哭了,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了大厦的天台。从炎夏坠入寒冬,又从寒冬归于秋日,生命里好像少了春日的那份暖。摸索着裤子口袋掏出一盒烟,夹在两指间 生疏着抽着。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来,又被伴着手指升腾的烟雾熏红了眼睛。今天其实是他合约到期的日子,他瞒着文邺辰拒绝了续约,如果让他知道,大吵一架是必不可免的。

等明天一早,他就要和奋斗多年梦想,和那个人说再见。



姚明明没想好他要干什么,或许先去旅个游调节心情?看天色不早了,蹑手蹑脚的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盯着上铺的床板陷入深眠。



等姚明明睁开眼,就和他梦里的画面一样,文邺辰站在床边 眼睛肿肿的,手里拿着一个鲸鱼挂件。那是他俩第一次偷偷约会,在水族馆门口买的,两个男的却一致钟爱这种小玩意。进厂的时候姚明明挂在无线耳机壳上被收走了,离开时也忘记要回来,情侣款从几何时变成了一个。见他醒了,文邺辰放下了东西跑出了宿舍。



这些都是他不愿意再回想起来的,姚明明真的选择来旅游了,只不过来了重庆。



这是他来到的第五天,关闭了所有联系方式,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打转,说来奇怪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儿,但是满街都充满着熟悉的味道。

姚明明幻想过这五天文邺辰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消失而担心来找他,没有一通电话,聊天记录也停留在上周。他自嘲的笑了,可明明是自己狠心丢下的他,怪不到他头上。

在重庆的最后一个晚上,他一个人去了space




“明明?”


正当姚明明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靠酒精麻痹自己,一声熟悉的声音刺激醒他

“师铭泽?你怎么在这儿?”见到熟悉的人分外惊讶的睁大眼睛的蒙着一层水雾 迷迷离离。

“被施展叫来的,他朋友过生日非要热闹热闹,你不是在北京吗?”人群嘈杂喧闹 师铭泽凑到他耳边说

姚明明不吱声了,他还在组织语音怎样说辞

见他这样,师铭泽也不问了干脆挤到他旁边 索性陪他做了个伴。姚明明不说话闷着头一杯接着一杯,师铭泽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。

“和文邺辰吵架了?”


“没有,分手了”他趴在桌子上笑了

“谁提的”“我提的” 两个人异口同声后都没再道破。






师铭泽扶着姚明明出来透风,他的酒量师铭泽是清楚的,硬要逞能喝。姚明明带着室内的凉气 头发蹭着他的脖子,弄的怪痒,带着酒气呼出的气体打在师铭泽耳畔。


他自己不知道现在的样子像极了野猫,见到熟悉的投喂过食物的人就娇气附和,把最后一丁点警惕抛在脑后。



凌晨2点,师铭泽直接叫了车带他回了酒店又开了间房安置他,他知道姚明明裸睡的习惯,随手帮他脱掉了上衣。谁知道换来的是小猫带着水汽的眼睛鼓灵灵的注视。师铭泽张张合合几下嘴,反复吞咽着几个字

“我可以吗”





隔天等姚明明醒来,身体的疼痛感让他清醒,痛苦蔓延到脑袋,嗓子干涩的像沙漠。看了看身上的痕迹,不知道是什么滋味。

他知道师铭泽什么意思,在厂里他就看出来了,就凭着他和文邺辰的关系师铭泽也不敢吐出那三个字。

拒绝了师铭泽送他回北京,走之前留下了意味复杂的道别语



“如果你真想帮我,就帮我尽快在北京找个工作吧”





为什么回北京,姚明明只会说“那边认识的人多,有个照应”

心底里想的都是和那个人在北京度过的一年。偷偷摸摸的在三里屯逛街;在水族馆玻璃隧道下亲吻;十指紧握看一场穹幕电影......


姚明明掏心窝子爱过他,他不敢想文邺辰是不是一样。他从心底里的卑微让自己觉得在经营一段玩笑般的感情,害怕是18岁少年的冲动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随后又坠入万丈深渊。


他想过两个人一起去看每年故宫的初雪,去参观希腊圣托里尼的爱琴岛,去亲眼见证阿拉斯加的海岸线。姚明明也想象过和文邺辰一起生活,直到白发苍苍垂垂老矣,同枕共穴,至死不休。


不过现在都破灭了,他幼稚的觉得自己的无情退出能成就一帆风顺的他。




姚明明没跟任何人说过,早在几个月前文邺辰的妈妈跟他打过一通电话。他母亲和他一样温柔,话语里避开尖锐的话题,顾及他的感受。可再委婉细腻的文字也会有尖角 也戳痛了姚明明的心。

他母亲在他俩从韩国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事了。两个人在粉丝走掉之后 十指相扣,在自动售货机的遮掩下落了一个吻,被粉丝拍到,传了小一会又杳无音讯了。她用半个小时的时间讲述了他俩不成果的感情对彼此的伤害。姚明明只能低声附和,因为条条都是理。

电话挂断之前 文妈妈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“明明,阿姨很喜欢你 知道你懂事,你比辰辰大,有些事情比他明白,所以 这种事只能你来开口。”


“只能我来开口”姚明明心想 这是想要他的命。


没想到师铭泽真的给力,才一天就给他找好了工作。他不愿让姚明明受苦,在一家舞蹈机构帮他应聘了老师,工资不低也不忙,足够养活他一个人。

他把出租屋收拾干净,趴在床上把玩着那个鲸鱼挂件。他又想起了在那天湿乎乎的吻,伴着舞台上的饲养员讲着故事,两个人在旁边楼道里缠绵。回忆是潮湿的他也是。


这些是他知道和自以为的。




-

文邺辰跑出房间一个人躲在练习室坐了一上午。他不知道是自己哪里做错了,维持一段感情好难,难得超乎了他年龄所学的知识。平静过后他想去把事情谈清楚,他不接受没有理由的离开,一年的甜甜蜜蜜轰轰烈烈转眼间烟消云散,换谁都接受不了。

可他又怕姚明明是真的下定决心,怕他嫌弃自己幼稚,嫌弃自己耍小性子,嫌自己不够成熟没有与他共度余生的权利。

正在他在走廊上纠结徘徊,经纪人在尽头上喊他让他过来。

“我来跟你谈谈“


一句话吓得文邺辰直冒冷汗,赶紧回想自己最近犯的错误。


“姚明明走了,他不续约。说他想回去找个普通工作养活自己算了”

女声平淡的述说着事实

文邺辰抬头睁大眼睛,嘴唇开开合合却没有声


“以后有老师专门监督你上课,练习,公司给你配的。

手机没收,没有我的同意不可以去外面,被发现可不只是扣工资这么简单 知道了么”

经纪人掰着手指一条一条的清点着,生怕漏了哪一条让他钻了空子。



他不同意,可哆哆嗦嗦一句争辩的话也没说出来

“明明哥,他去哪了....姐你告诉我” 语气带着哭腔,酸楚感泛上来 鼻头眼睛都红红的。

经纪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,叹了口气。“你以为你们的事情 我们都不知道吗。”

“我们又不是瞎子,粉丝更不是瞎子。你觉得瞒过天瞒过地,那是我们把消息都处理了.”说完 从自己的文件夹里抽出几张截图。



“文邺辰,你让我省点心吧。”

“我劝你忘了他,别给公司添乱。”



文邺辰攥着那几张复印纸,手心的汗浸在纸张里,黏腻。“我要去找他”

经纪人气到上头,狠狠的把文件夹摔在桌子上。

“他自己选择的路,他自己愿意去当个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活,你还想要再把你俩这摊子事牵扯出来?让他戴着“同性恋“带着“厮混”的帽子过一辈子??”

“是不是社会最近太松驰,你就真以为和小说里写的一样你俩幸福美满 世人皆祝贺?你是不知道外面传的有多么难听。”她瞟了他一眼,往下说的话及时收住。



“文邺辰我劝你好自为之”



甩过门 头也不回地走了,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。

接下来的日子四舍五入等于限制了他的自由,放佛沦为“阶下囚”。他一天被安排得明明白白,从上到下。从没见过公司这么上过心。

“虚伪”文邺辰开始打心底里厌恶。

他按耐不住性子,还是趁着公司开会的下午溜出去了。从李由那里要来了地址,随手拦了辆车,也不顾车钱对于他来说昂贵。一路上忐忑不安,他幻想过十几种重逢的画面,有团圆美满的爱情,有刻骨铭心的惨痛,唯独这一种没有预见。

他来到姚明明工作的舞蹈机构,在电梯口碰上了不该碰伤的人。

他和师铭泽见面有些说不出尴尬,文邺辰着急的避开视线钻进电梯,一些沉重痛苦的猜想随着电梯门合上慢慢扩散,还有师铭泽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
文邺辰推开门的时候他还在看手机,对于他的到来没这么多惊讶,想必是师铭泽通风报信了。组织好的言语一句也记不得。

“为什么突然走了” 说完文邺辰觉得鼻子有点酸

“累了,我也不小了,盼不到头,爸妈还催着结婚呢。”姚明明恢复以往的笑容,客客气气的对他说。

“和我分手是因为他吗”

往常清冽剔透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黏腻,舌与口腔间充斥着粘液 嗓子深处是刺痛。

“不是..”


“明明哥,你不用瞒我的,我还你自由。”


眼泪不经意间吧嗒吧嗒的落在舞蹈教室的地板上,渗进两块木料的缝隙,肆意着洗卷着粗糙的切层,侵蚀着两个人的心。

姚明明很少见他哭,一滴一滴的眼泪快要浸化这层他一手覆盖的保护膜。如果文邺辰再晚离开一会,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克制不住上前拥抱他,亲吻他手指,舔舐掉眼泪。

姚明明今晚算是睡了个好觉。他又梦见文邺辰了,梦见他站在舞台上唱歌 沉溺其中,他坐在场下 陷入满是星光闪烁的海洋。他想他天生就是属于舞台,不属于姚明明。




一个人选择放弃为了他一身耀眼星光加冕 于巅峰永不落幕

另一个人选择放弃为了成就他岁月漫长爱得其所 自在自如





-

日子还是和往常一样过。


和姚明明料想到的一样,他曾经爱的那个干净纯粹的少年现如今在舞台上挥霍。

两年过的说快不快 说慢不慢,他有了稳定的收入,有了一位即将于他步入婚姻的妻子。

他邀请了同在08年冬天揣着一腔热血在廊坊熬梦想的兄弟当伴郎。他感叹世界过得太快又无情,不知道多少人在两个春夏秋冬里抛弃了空想与憧憬,满身充斥着世俗与现实。

婚礼定在教堂

彩排前最后只来了十几个人,其中有文邺辰。


他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结,梳着参加中韩电影节的同款发型,让姚明明一下子分不清梦境与现实。

草草的顺了一遍流程,一切都安稳的等待明天的到来。姚明明忘记拿放在教父桌子上的捧花,又折了回去。


文邺辰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听见脚步声 回头笑着望他。


“明明哥这两年怎么样?”

“还可以,你呢”

“我也还可以”

官方又客套的问候。



“我曾经幻想过这个画面” 文邺辰刻意将语速放慢,剔透的声音放佛沉浸在回忆里。

姚明明没有打断他 望着五彩斑斓的玻璃窗认真的听他讲

“幻想过就是在这样的教堂里,在家人朋友的祝福下,接过捧花走上前的,是我们两个。”



姚明明觉得有点闷还有点潮,像海啸袭来的前期,泛着鱼肚白的浪花一朵朵拍打在岸上,无数的海洋生物错乱着。海鸟争前恐后的想要扑腾上岸边,鲸鱼成群的冒出头宣告着濒临危险,不好受。

文邺辰见他手机上挂着吊坠,顺手拽出来,是一只已经泛黄的鲸鱼。他再熟悉不过了,这是姚明明和他分手后,他扔给他的。


“明明哥你还记得那天鲸鱼饲养员讲的什么故事吗”

“讲的鲸鱼死后沉入海底,他的尸体可以供养循环系统一百多年,这是它留给大海最后的温柔。”


文邺辰笑了,经纪人在门口喊他去赶通告。他起身整了整衣服,与姚明明对视。眸子里透着花海日月,星河万顷,无疑不是在掩饰背后的无奈与悲伤 姚明明怎么可能没有察觉。



他把捧花交到姚明明手里,顺带附了一张纸。他走得好慢好慢,一步步踩的好实,可终究还是踏出了教堂。


姚明明触摸着刚才文邺辰用手握着包装好的花茎,汲取着最后一点他的温度。把纸缓慢的铺平,手指顺着褶皱的纹理抚摸着每一个钢笔字。




“ 那年冬天好冷,世界万物都是苦的,你明目张胆的爱就是救赎;今年六月酷暑,好像一切都变好了,可我只能祝你幸福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—— 文邺辰   ”



-END-



评论(13)

热度(71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